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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木微霜】
木微霜孤独的坐在房檐上。
风吹的很冷,月亮低垂,仿佛近在眼前。木微霜提着一壶酒,在料峭的春风里,慢慢的喝着。
青绿色的衣摆被风吹的猎猎作响,木微霜看着它,放任自己陷入漫长的遐想,这是她在一天的忙碌后留给自己的放松时间。
想的内容也不多,只是一张张过去的影片,一段段过往的记忆罢了。木微霜性情颇富条理,那些珍贵的,好的东西,向来是仿佛线上的珍珠,平整的排成一串。闲来无事,就拿来看看。
厢房东边种花的小小身影。
那边是稍大的身影,正在练武。
在河里拔藕的人影。
独自读书习字的身影。
收拾行李的身影。
慢慢的想着,记忆漂流在南塘的水里,起伏不定。
以及某个夏夜的傍晚,在自己身边沉睡的身影。
在心里描摹着那张平静的睡脸,木微霜小心的将这段记忆收藏在最珍贵的盒子里。她喝了一口酒,身上涌起来一股热意。
借着酒气她向北眺望,在南塘层层动人的水波间仍然空无一人,那个身影仍然没有踏上归家的旅途。
她想起刚收到的信,她说,自己有了心上人,正是本书院的司空先生。
刚收到信件时,木微霜不知道自己是喜是悲,她只记得她露出了笑容,随后便将信件小心的收进衣兜。
一整天过得恍恍惚惚,不知所措。
如今,借着酒劲,像十年来每一个夜里那样向北眺望,木微霜忽然不再在意。
岁月漫长,人生短暂,得得失失大可不必挂心,毕竟,对方已经仿佛身体的一部分,深深镌刻进了灵魂和生命里。
这份等待不会有结果,也不会再停止。
微霜之木永远等待着远方的繁花。
【谢行逸】
谢行逸为人惫懒,春夏秋冬,常不出门,人到困时,连饭菜都要仆人送去。谢流声在时,常常多加劝诫,但谢行逸本性固执,说来到底无用。
不可惫懒。
谢流声常说这话,谢行逸只当没听见。
人生苦短,世事无常,人生之变幻正如司空家的万花筒,等闲就将人打入万丈深渊。
如此世事,应付便好,又有什么必要迎上前去,硬要做那人间一流?
那天是个寒冷的春日,冰冷单薄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格照进谢行逸的床帐,带不来一丝暖意,谢行逸恹恹斜躺在床榻上,看着苍白天幕下寒冷的枯枝,无话可说。
一个家仆走进来将信放下时,房间里都是寂静无声,自从谢流声走后,这个房间就保持着近乎永久的寂静,家仆也习以为常,行礼后便退出了房间。
谢行逸望着天幕呆了一会儿后才起身拿信,信件颇简短,谢行逸很快就看完了。
他安静的放下信件,再度躺回榻上。
他常年体热,并不惧寒。此时躺在榻上却莫名的冷了起来,他拉起被褥,摸到自己的手臂时,不由得愣在原地。
依旧是灼热的体温。
给心上人的新衣服……
谢行逸看着窗外,依旧是冰冷的日光,依然是苍白的天空和阴沉的云,依旧是满屋寂静,一切都别无二致。
谢行逸静静的看着这一切。
连谢行逸也是照旧。
罢了,罢了,谢行逸心里唱了句词,闭上了眼睛。梦里他隐隐约约看到某人紫色的衣摆,却终究是站在原地,无所表示。
那场仿佛梦境的烟火和飞起的巨灯都消失在背景,谢行逸站在原地,任由阴影笼罩了自己。
不可惫懒……
不可惫懒……